第5章 舟山小白龙
元旦前两天田广洞村死了人,关键这人死的不明不白,村里那些不懂事的孩还好,大人和老人们都是人心惶惶,因为村里镇守了鬼仔岭一百多年的道士泥像被偷了。
在他们认知中,村里之所以平安,是道士像镇压了鬼崽银兵,现在道士像被人偷了,就代表鬼崽阴兵晚上要出来害人了,已经害死了第一个人。
真是这样吗?
那户人把尸体拉回家了,天色刚擦黑都没人敢从他们门口过,都绕着走的。
锁上门,我们围着火坐在屋里。
“都都看我干什么?我脸上有花啊。”豆芽仔烤着火。
萱看着火,口中有意无意道:“咱们前脚刚去看了,结果后脚庙里的泥像就丢了,很难不让人怀疑某人啊?”
薛师叔也开口:“那泥人像经济价值一般,我们都不缺那点钱,要真是咱们的人拿了,不管是谁,还是快还回去吧,免得引起人注意。”
把头和鱼哥都没吭声。
“卧槽!”
豆芽仔突然站起来,大声:“我真没拿!你们怎么老怀疑我啊!我对钱没有兴趣!”
“他妈的!要是我想要,当时就拿了!”豆芽仔越越激动,急的脸红了。
我抬头看着豆芽仔,问:“芽仔我问你,那晚咱们回来以后,你去厕所解,结果拉了近一个时,我去找你时你还满头大汗,你去哪了?”
“我真没去哪!我一直在厕所啊!那是吃坏肚子了!”
豆芽仔着急的指着鱼哥:“中午鱼哥做的大锅饭剩了点,晚上咋们出发之前我没热就吃了!吃的肚疼了!”
萱:“那我们都吃了大锅饭,怎么我们没事?就你有事?别装了,就是你偷的!”
“赵萱萱!你别诬陷良民!”
“我拉肚子是因为水土不服!”
“我偷的是吧?我偷的是吧?我让你看看!”豆芽仔气冲冲回房拿来自己包,噼里啪啦把东西全倒在了地上。
“看吧!我东西都在这了!哪有!”
萱瞥了一眼,不咸不淡的:“要是我偷了,我也不会放包里,肯定外边找个地方藏起来了。”
鱼哥忍不住了,也劝道:“芽子啊,要真是你拿的就直接,咋们就是干这个的,没人怪你,就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,你得跟大家伙商量商量。”
豆芽仔脸色涨成了猪肝色,他转头大声问我:“峰子!我没偷!你是不是也不信我!”
看着着急的豆芽仔,我很想开口我信你但这事怎么太巧了,巧到让人很难去相信他,况且,我也知道豆芽仔最大的爱好就是攒钱。
豆芽仔看着我们,慢慢后退了两步。
“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?”
“不信我是吧那那我就去跳河了!我我已死明志!”
萱看着豆芽仔,托着下巴:“去吧去吧,我等下再去捞你。”
“去就去!”
豆芽转身便走,他边走边回头喊:“都别拦我!我要证明我的清白!”
推门出去,过了还不到一分钟,豆芽仔又探头进来喊道:“我真去了啊!都千万别来拦我!”完他又带上了门。
看人出去了,过了几分钟,把头无奈叹了声,对我使了个眼色。
我跟了出去。
豆芽仔本来是一步三回头,慢吞吞的走。
见我出来了,他马上加快脚步,他不活了,我不是偷,我要去跳河了。
我追上去搂住他肩膀,笑道:“别他妈装了你,也别跳河了,我信你。”
豆芽仔嘿嘿一笑,:“那好,我就暂时不跳了。”
“峰子,我拿我老舅发誓!要真是我偷的!我老舅明天就在海里翻船!让我舅妈当寡妇!”
我了解豆芽仔,他最爱的除了钱就是他老舅,敢这么发誓,我相信他真没偷。
村里没有一处监控,我心里算了下时间。
昨晚我们凌晨4点半回来,死的这人是早上5点多路过鬼崽岭的,同时,泥像应该也是凌晨这段时间丢的。
“看门的”
我突然想起了老胡。
他就住在鬼崽岭外头的屋里,而且那间屋离水塘很近,如果他醒的早?会不会听到了点什么动静?
拿走泥像的是偷还好,我就怕可能是同行,而且事情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。
“你拿电了没?”
豆芽仔一摸裤兜,“没拿啊,放床上了。”
“你就在这儿等我。”
我跑回去拿了电,跟把头去老胡那里看看,萱也要去,我你别,薛师叔跟我们去就行,人太多了反而不好,容易引起人注意。
“快走。”
路程不到两公里,我们三个一路快步走,去了老胡那里。
晚上点多,路过水塘那儿的时候,我用电照了照,水面平静,波光粼粼。
护林员老胡住的屋没电,他还没睡,远远能看到窗户那儿有亮光,应该点了蜡烛。
“嘘,动静点。”
“走。”
放轻脚步走到窗户边,我和豆芽仔朝里看了一看。
“他在跟谁下棋?”
豆芽仔声:“你没看到啊峰子?他是自己跟自己在下棋,难道跟鬼下棋啊。”
“哒哒哒,”我敲了门。
开门后,薛师叔见人先散烟,用本地方言和老胡交谈几句表明了来意,老胡皱眉想了想,让我们进了屋。
点上蜡烛,挨着煤球火坐在马扎上,薛师叔问老胡凌晨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。
老胡夹着烟了一些话。
我听懂了大概,大概意思是,他晚上点后基本上不敢出门,就待在屋里下象棋,不过他起的早,凌晨五点多好像听到了外头有动静。
看他烟快烧完了,我忙递过去一根问听到了什么动静,老胡没抽,接过来夹在了耳朵上。
老胡那时候他差不多刚醒,外头天还黑着,屋里又冷就不想起床,应该是五点十几分的时候,他听到水塘那里噗通一声,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掉水里了。
听到这话,我和薛师叔对视了一眼。
临走前,老胡突然叫住了我们,他给了我们三个蓝布缝的荷包,类似护身符。
我以为是送我们的,哪知道老胡要五十块钱,他要是看到阴兵了,这护身符能救我们一命。
我们三个都不信,五十块钱就当打听消息了,就给他了。
打着电来到水塘边儿,薛师叔指了指前方五六米远的地方,:“那个人就是死在那儿,脸朝下趴着。”
“咱们那天,水面上冒泡了还记不记得?”
我点头记得,当时看的清楚。
“这水有点凉啊。”豆芽仔试了试水温,完他就开始解衣服。
“你要干啥?”
豆芽仔脱下羽绒服塞我怀里,扭了扭脖子:“分析个一百年也没用,这时候我就派上用场了吧,估计这水塘没多深,我游下去看看,把灯给我。”
“游下去?你行吗芽仔?”
“你可别腿抽筋上不来了,我水性可不行。”
豆芽仔很快脱完了衣服,他就穿了个红色裤衩。
豆芽仔冻的浑身发抖,:“峰子,你难道不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?”
“我我骑过鲸鱼可是真的,我还在海上救过好几个人呢。”
“别这屁大的水塘了,就是在深上五十米也一样,我舅妈以前都叫我水猴子,舟山白龙。”
看他这么自信,我想了想:
“那白龙你心点。”
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