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亡婴
老史伸出双，慢慢靠近。/p
轻轻地捧着他的脸，似乎想为他把眼泪擦干。/p
此刻钟贵哪里流得出眼泪，早在爱情里流干了。/p
但是，下一秒，情况逆转。/p
老史双捧住他脸瞬间，像是触了电，迅速松开，然后，身首分离，沉入湖底。/p
于此同时，他脚上那只黑也立刻松开。/p
钟贵哪里管那么多，赶紧奋力向上游去。/p
“鬼能克制鬼，棺椁里面不是我的躯体。”，范式之魂声音传进了他脑海里。/p
“那你也能克制他们了？”，钟贵想话，但是他现在都快窒息。/p
他拼命游向湖面，肺部像一团火焰在灼烧。/p
“哗！”/p
他终于冲破水面，张大嘴猛吸了一口冷空气，剧烈咳嗽。/p
钟贵大口喘气，声音因缺氧显得微弱而沙哑，却满是疑问和急切：“鬼能克制鬼，那你也能克制他们？”/p
“不，我不能直接克制他们。我只是一块头骨，真正力量在我剩余身体里。”/p
他听到这些话，不禁骂了一句心里话：“你这块破骨头到底有多少事没清楚！”/p
“钟贵，我姐姐呢，她也跳下去了！”，是王桃声音。/p
她站在岸边，里拿着两个，灯光挥舞着。/p
他想起了掏粪男孩那句歌词。/p
跟着她，左右一个慢动作。/p
钟贵狠狠甩了甩头，把脑海中莫名冒出的歌词晃了出去，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。/p
光束在湖面来回扫动，问题是，在水上什么都看不见。/p
“她”，钟贵咬牙，声音卡在喉咙。/p
他本想“她还在救了。”/p
钟贵对着王桃，边喘气边喊，“她还在/p
“钟贵，求求你了，救救我姐，我，我不会游泳！”，王桃声音带着哭腔，跟婚礼上那咄咄逼人判若两人。/p
钟贵不想答应，因为他此时自身也难保。/p
那种冰冷触感，会瞬间让他全身僵硬，无法动弹。/p
但，王樱房间里他送的那些礼物，这么多年，她一直保留着。/p
但，就在刚刚，王樱拉着他逃跑，甚至都没有管其他人。/p
曾经那些被深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：花前月下、嬉笑怒骂、桥人家、咫尺天涯/p
他也曾承诺，要守护她一辈子。/p
一股咸味流入了他口中，是眼泪。/p
钟贵攥紧拳头，猛吸一口气：“她还在/p
“不行！”，范式之魂冷冷道，“你下去只会送死。”/p
“闭嘴，肯定有办法！你告诉我！”，钟贵怒吼。/p
“听我的，你现在没有精力救她。现在赶紧走，否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。”，声音冷漠。/p
“那就大家都死在这里，永远也别想找到你身体，我会将你头骨敲碎，撒进这湖里！”/p
“要想克制鬼，也不是不行，除非”，话风突变。/p
“除非什么？”/p
“除非你也变成鬼。”/p
“什么意思？”/p
“鬼在阴界，人在阳界。人成为鬼，即半人半鬼。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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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阴阳人？那岂不是要去一趟泰国？”，钟贵一阵无语。/p
“泰国是哪里？”/p
“你在叽里呱啦自言自语做什么，快救救我姐！”，王桃见钟贵在水面上喃喃自语，焦急喊着。/p
“没时间了，快告诉我怎么变成鬼。”/p
“刚刚棺材里那只鬼应该还处于被压制状态，你现在去找到它，然后接触它。”，范式之魂道。/p
话音未落，钟贵转头对王桃喊：“你别乱动！我去找她！”/p
便再次深吸一口气，毫不犹豫地潜入水中。/p
湖水冰冷刺骨，他拼命划动双臂，朝那棺材方向游去。/p
范式之魂声音依然在回荡：“鬼有特定杀人模式，刚刚追你们的不是本体。”/p
“特定杀人模式？不是本体？”，钟贵一边拼命划水，一边在心中咒骂。/p
“你生前肯定是三句半！”/p
寒冷和黑暗交织在一起，他咬紧牙关，朝着棺椁方向，快速游动。/p
在那微光中。/p
不仅看到了王樱还在水里，躲着范通追击。/p
也看到了那个棺椁所在位置。/p
“快，去触碰那只！”，范式之魂声音在脑海中响起，“别动那把剑。”/p
钟贵靠近棺椁，一具黑色干瘪尸体静卧，肩膀上插着一把长剑，指搭在棺椁边框。/p
不是棺椁里没东西，是刚刚漆黑，他伸没有够到。/p
他屏住呼吸，左抱着盒子，右迅速靠近黑。/p
下一瞬间，那只黑突然一动，抓住了钟贵掌。/p
他感觉到一阵冰冷从掌蔓延到全身，像是无数钢针刺穿他骨髓。/p
痛得想叫，叫不出来。/p
眼前一阵晕眩，只能死死咬住牙关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。/p
远处，王樱看到了这一幕，迅速划动双臂朝他游去。/p
钟贵已经痛得昏厥，棺椁里一只黑色掌抓着钟贵掌，掌上没有肉，通体漆黑。/p
颜色逐渐变淡，像深色水倒入了浅色水中一样。/p
这绝对不是握，这是混合、也是入侵。/p
而钟贵本就不白的臂，变得更加黑了。/p
直到那黑色胳膊完全消失，王樱也游到了钟贵身旁。/p
“钟贵！钟贵！”，王樱狠狠摇着他，不出话。/p
她也快游不动了，而范通也离她越来越近。/p
“别摇了，我自己能动。”，钟贵慢慢睁开了眼。/p
下一秒，他右突然一动。/p
狠狠掐住了王樱脖子。/p
那力道之大，几乎要将她整个脖子掐断。/p
王樱脸色发紫，双拼命拍打着钟贵右，那右冰冷，没有丝毫体温。/p
“钟贵，是我！你醒醒！”，她声音被水阻隔，只能啊啊啊叫唤。/p
而此刻，钟贵很清醒，但右完全不受控制。/p
他在脑海中咆哮：“范式之魂，你搞什么？这是怎么回事！”/p
“这是必经之路。”，范式之魂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，“你的肉体正在逐渐接受鬼力侵入，只有完全适应，才能掌控这力量。”/p
“那为什么要掐她！”，钟贵愤惊慌了，“松开她！这是杀人！”/p
但脑海里却传来了一道声音，“掐死她，她不配。”/p